但恨自己是不行的，永远不能长久。早知道又有什么好？我终于泄了气，靠在门上，铁皮门上新包了人造皮，黄橙橙的，像一种兽皮。忽然身后‘咚咚’地响起来，一下下震颤传到我背上，出其不意的背部受袭，没被一口吞下去，却是叼着跑了老远、老远。
这时候活着才是折磨，只求速死。
然而门还是要开的，我回身扭开门锁。
是乔姨：“怎么不开灯？”她一把拍开大吊灯。
我半睨着眼去关窗、拉窗帘、开空调，消磨了有一会儿工夫。
“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不好问你爸的，可以问我。”乔姨斜倚在我书桌上，手在桌子边缘来回摸索着，“当然，如果是关于希载的。”
我吃惊地看着她，不知这话从何而来。不，我对闵希载的那点好奇早就过去了。“我为什么要对磬哥的旧情人感兴趣？”理直气壮得很。
乔姨听了，从垃圾桶里掏出几张纸，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的字迹，每页纸上，‘闵希载’这三个字，夹在三角公式和英文单词间不停出现，闪闪烁烁的，叠着重影儿。
没人揭发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发现——也许我真希望自己是闵希载的孩子，太希望了。不是她的话，找生母，和找一个兽性发作的工具有什么两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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