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回家的时候,慕寒已经睡了。
客厅没有开灯,慕寒侧躺在沙发上,身上搭着一条学雪白色毛毯,双手抱胸的姿势将脑袋埋在枕头边上,细密的睫毛低垂着,睡颜安静,眼尾是红的,似乎是哭过。
简宁在慕寒身边蹲了下来,寂静的客厅里只听得到偶尔掠过窗帘的风声。
简宁安静的看着他,目光没有任何波澜,手轻轻的碰上了慕寒的头发,将额前散乱的碎发拨开,深眸里有几分麻木。
他就那样看着慕寒,看了很久。
……
慕寒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脸迷糊的起身,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懵了片刻。
直到闻到了从厨房传来的香味儿,那熟悉的味道从鼻腔一直暖到心里,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手有些紧张的攥着身上的毯子。
是简宁么?
他有些僵硬的回头看,正好对上简宁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慕寒一怔,机械的咽了咽喉咙。
他没想到简宁真的会提前回来,就因为他那一个电话吗?
简宁端着一碗玉米粥走过来,嘴上说着:“醒了?”
慕寒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应了应:“嗯。”
简宁把粥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上,微弓着身子,低着头,双手交叉着,整张脸被阴影覆盖,周身都是一阵让人摸不透的气息。
慕寒愣了一会儿,掀开毯子,规规矩矩的坐着,他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道歉吗?
他们之间不是一个道歉就可以两清的,更何况,他并不想跟简宁两清。
他需要一个牵制简宁的理由,或许,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恋人,虽然好像已经没那个资格了。
慕寒心里一酸,眼睛又湿了。
简宁抬眸,说:“喝粥吧。”
对上简宁的视线,慕寒下意识就问皱了眉。
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慕寒能看出来,简宁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儿,脸色过于的苍白,一些细碎的黑发散落在眼前,眸光里漾着些许恍惚的疏离和阴冷,在一身黑色西装的映衬下,看上去竟有一些陌生。
慕寒:“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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