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无颜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他的存在就是特地来折磨他的。
他衣袖下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脑中想象自己不用顾忌任何一切将花竛冥的脸扁成他妈都不认识的猪头,才堪堪保持住面上的平和。
“无颜的房间太过简陋,恐不配接待花阁下,还请花阁下另寻他处。”天知道纳兰无颜几乎要咬牙说完了这句话。
可当事人还是没有被人赶的自知之明,“师弟何必介怀,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师兄又怎么会嫌弃你呢。纵使身居茅屋,只要同师弟在一起,师兄犹处仙地。”
好吧,其实是他在嫌弃他好吗?纳兰无颜头一回碰上这么难缠的家伙,哑口无言,难道就没有人来拖走他吗?
“师弟还会弹琴吗?”
思绪间,那个不把自己当客人的客人已经注意到一旁摆放着的木琴,剥葱的长指撩动几下上面的琴弦,饶有兴趣。
“我不会。”声音清冷。
“师弟骗人呢,屋内特地放着一张琴,难道是作为摆设的吗?”花竛冥微撅嘴唇,又是另一种别样的风情。
“是的,就是作为摆设用的,没人规定不准一个不懂琴艺的人在屋里摆上一张琴吧?”受花竛冥影响,纳兰无颜也学会了反击。
“呵呵。”花竛冥掩唇低低笑道,“师弟也如此风趣了吗?”邪魅的紫眸满是笑意,好像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师弟不会弹琴,那么师兄给师弟抚琴一曲可好。”
纳兰无颜有些诧异,他会弹琴?
“师弟那是什么眼神,师兄难不成不许会抚琴吗?”花竛冥长眉一挑,不悦其在纳兰无颜的眼里竟是如此形象。
“我没有这个意思。”纳兰无颜不会承认他心里那么想的,披上外衣,他坐在床上,既然有人想要免费表演,他不介意观赏。
花竛冥摆放好木琴,整理好衣襟,理好长发,拨好刘海,完成好一系列的表演前准备,总算是将他珍贵的手落在了琴弦之上。“师弟,你可要听仔细咯,除了你,还没有人有这个资格让我抚琴呢。”
纳兰无颜默然无声,他该感到荣幸吗?
花竛冥唇边浅笑,微微低下头,发丝从耳际垂落,落在胸前,荡在空中,无风自动。纳兰无颜似被吸引,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俯身为他抚琴的男子。
玉指在琴弦上似蝶翩跹飞舞,轻拢慢捻,一曲轻柔慢调流淌于指尖,月皎波澄,犹如山涧清泉潺潺流过,每一次清越对山峰的依恋。犹如花间蝶舞袅袅婷婷,每一下舞姿都是对鲜花的眷恋。犹如一个怀春的少女将手中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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