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秋无叶苍白着脸色倒在了地上。
也着实被吓得不轻，是以她连忙把身子靠过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又看见他的嘴动了几下，便把耳朵贴过去听。
“把...衣服...穿...穿上..."
卫玠：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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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最近几日一直都是恍惚的。
自从卫玠没了的那天，他干什么都没了意思，只是凭着本能扶持了幼帝上位，有奏章送到这里来，他也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随后就交给底下人去办了，朝堂上有人询问他的意见，他也是不言不语，好像整个魂都没了一样。
有时身体一阵不自在，老是想出去走走，便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地方停住了。
椒房殿。
他颤抖着双手推开殿门，入目的就是一片金碧辉煌，这里已经被宫人们收拾妥当了，所有她的东西全部都拿去烧毁了。这样看来，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的寂静。
他想，哪怕是留下一件，也好。
可惜并不能如意，再向里走，就是就寝的地方。
她平日里最爱躺着的美人榻不见了，最爱用的胭脂和眉笔也都没了，留下的也只有她身上独有的一股清雅如莲的檀香。忽然瞥见了妆奁下的屉子。
是开着的。
他缓缓打开屉子，里头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缕发，和一封书信。
姜暮强忍着心头的酸痛拿起了一缕发，柔和顺滑，墨发点香。
上面一根红绳系着，还有一把剪刀放在旁边。
又打开了那封书信，只有十个字在上面。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却是忽的想起，他们还没结过发。
是以毫不犹豫的拿起剪刀，咔嚓剪下一缕青丝，与她的墨发紧紧缠在一起，再用那红绳系上。
————
某夜。
卫玠着了一身天青长纱，上头绣着几朵昙花。里面便是单薄的白色里衣，墨发散在白皙的肩头，衬得如玉脸庞愈是秾丽秀艳，端得是清滟慵懒。霜一样的月华洒下来，更是衬得她如月宫仙人一般。
又是忽的笑起来，唇色泛着殷红，黛眉轻扬，正是眉若春山，目若秋水的好颜色。
手里提着一壶酒，玉白的手指轻扣着壶柄，时不时摇晃着，又时不时提起来，一喝就是一大口。
她如今是躺在屋顶上的，因此屋檐下的秋无叶便能很清晰的望见她。
低声一笑，当时果真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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