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夕扬睁开时的眼神变了,至少故参认为是变了,往常她醒过来往往会带着对梦境的眷恋,而这一次,她坚定地张开了眼睛,开口说道:
“我要好起来,然后,杀回去。”
那个“杀”字,她咬得特别重。
“明白了,王,”故参笑道,“只要您好起来,你想要杀掉的人,可够得你杀。”
夕扬扭头望着故参,她大约猜到了。
是的,大公主秋嘉和中岭的岭山王!
夕扬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原来自己也有如此疯狂想要杀人的想法,果然,自己回不去了。
回不去十年前的那种青涩,回不去十年前的那种天真,一切都在战争中变化了,连自己都变得残忍起来。当初第一次在战场上砍伤了峥嵘,自己却因为害怕而手抖了;而今,却可以毫不畏惧地说“杀回去”,就算杀人无数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故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故参轻轻在床沿边坐下来,手上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汤,缓缓用勺子搅拌着,“王,一开始我没有想到是你,我也没有想到,你可以坚持下来。如果说宫廷的争斗或许女人还可以占住一席之地,那战争,就完全没有女人的立足之处。但是,你让我感觉不可思议。”
“也许是经历了,所以,才会变的,对不对?”
故参笑了,伸手将她扶起来,轻轻吹着手中的汤药,并未回答。
“故先生,都说一个帝王要坐稳江山必定要得到先知的认可,”夕扬依然望着故参,问道,“你会留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吗?”
“王,您的称呼错了,”故参笑着对她说,“不再是‘我’了,而应该是,‘孤王’。”
夕扬微微一愣,药碗送到唇边却停下了,望着故参的笑容,她也笑了,昂首饮下苦涩的药汤,然后抹去了唇边残留的药汁。
“是啊,孤王,孤王要去哪里,不是别人可以左右的,所以,孤王要回绿陵,挡我者死!”
来自绿陵的车驾在光天王宫的门口停下了,接来车驾的全是光天侍卫。熙崇王走向马车,只见车帘被缓缓撩了起来,那只撩车帘的手涂着鲜红的指甲,带着华丽的配饰,再看,车上乘坐的,正是绿陵御王妃龙源。
“你好,王妃。”熙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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