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禾方才没注意到幼灵，人群里扫过一眼不关注，现在倒是细细打量起来。彼此对立站着，幼灵落落大方接受她的探究，一双眼睛同样毫无畏惧地打量她。
穆晓禾看人的眼神跟郭艾菱一样使人不舒服。郭艾菱看人的蔑视可以叫人不服气，不过是仗着有钱来压人。而穆晓禾是自带的蔑视，不用刻意流露，她这个人站在面前就使人自惭形秽。
她身材高挑纤细，幼灵矮她一截，眼睛很自然地从头看到脚打量幼灵，食指轻轻敲击玻璃杯面，嘴角往上勾起，只淡漠的看了一眼便兜转过身子不再打量。穆晓禾哦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来，回应郭艾菱方才的话。
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她的礼服裙子一侧是开叉的，这时候两腿交叠，露出一双修长均匀的小腿。里头有穿肉色薄袜，叉口到了末端大腿根部又被遮住，欲拒还迎的勾人味道，万种风情。
她突然又转头看幼灵，一只手抵在膝盖上撑住一侧脸颊，头微微歪斜，明眸往幼灵身上转动了一会儿微眯起来，里头浮现一丝戏谑。幼灵心头一惊，端着酒杯的指尖发凉，心想道：“大概是猜到我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了。”
只见她漂亮的面容上展露出俏皮的笑容，她道：“听闻女士银行现在经营不佳还真是如此，许小姐身上的礼服是李太太的吧。”
她这么一说大家纷纷侧目去看幼灵身上的衣服，背心式流苏银色连衣裙，腰身略显宽大了些，裙子刚好及至她脚踝，看不出是别人的礼服。可不凑巧被其中的一个人认了出来，咦了一声，说道：“这不是你结婚的时候，李太太穿的那件。”
时新的款式，又是上好的布料做成，才过了一年多，搁在此时看仍旧是好货。难怪一向只对衣服首饰感兴趣的穆晓禾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挑选这件衣服的时候没有想这么多，苏绣梅身材高挑，她的衣服大部分幼灵穿不上，就是幼灵身上穿的这件给苏绣梅自己穿是过膝的裙子，到了幼灵这里就是长裙了，但也是好不容易才选了这件觉得合身一些。
现在被人一下子认了出来，使人十分难看，恨不得挖个地洞往里钻。一道道光线投来，像针扎在身上，毛孔扩张，冷汗冒出。有人发出嗤笑声，唏嘘一阵，都不是些好话。苏绣梅都替幼灵着急，可是偏脑子钝化，找不出一句话圆场，但看幼灵还是镇定自若，瞧不出一丝心虚和羞怯。
幼灵确实惊慌，表面上仍旧很镇定。这些年早就学会荣辱不惊，脑子一转，露出从容的笑容，不徐不疾地说道：“我的衣服弄脏了，这才找了绣梅借套衣服穿，张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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