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黄泽霖睁开眼睛，怀里哪还有她的影子。
心猛地缩紧，似乎她要永远的离开他一样？心刹那间痛的几乎没法呼吸。
掀起被子就要起来，可脚碰到鞋子的一瞬间，他所有的动作停下来，如果她要离开，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挽回，从打算告诉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有这样的准备不是吗？现在，昨晚的温存，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缓刑期。
这里的东西，她什么也没带，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能留得住她，离开，不过是一个决定的事。
脚底传来的冰凉让他遍体生寒，深秋的天气，带着寒意。
忽然，厨房里传来水声。
这个时候，有水声，那就是说，就是说……惊喜溢满眼眶，鞋也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厨房里，穿着睡衣的她正在煎鸡蛋，头发随意的梳在脑后，就像是早起的妻子在为丈夫准备早餐。
是幻觉吗？
如果是幻觉的话，那就沉醉着这样的幻觉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宁沛童头也不抬地说：“起来了？快去洗洗，等下就吃早餐了。“
身后没有声音，没有走出去的声音，也没有回答的声音。
宁沛童诧异的转过身，还未开口就落入了他的怀抱，她能感受到他微颤的身体，像是失去了什么珍爱的东西，又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怎么了？我还要做早餐呢。”宁沛童问到了发糊的味道。
完了，估计又要重新做一遍了。
“不要离开我。”黄泽霖带着颤音，他有预感，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一切都是表象，他根本就留不住她。
从昨天晚上一直藏在嘴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只要不离开他，他什么都愿意做。或许，早在他开始关注她时，他就想说这句话了。
宁沛童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眼里溢出了些许朦胧。她咬着嘴唇让自己听起来自然：“女孩还需要时间。”
吃早饭时，两人相对无言，最后，宁沛童打破了平静：“女孩决定出去走走。”
黄泽霖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吃着煎蛋，却品不出任何味道：“男孩会在家里等着。”
“这一走可能是几天，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甚至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宁沛童不是在开玩笑，孤身一人的她，哪里都一样，只不过某座城市有了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她才会多留片刻。
她从来不属于任何地方，不属于任何人，这是从一开始，他都应该清楚的事。
“那么多年都等了，还怕多等几年吗？”黄泽霖依旧低着头，仿佛在说‘今天的煎蛋做的还行’这样的话。
吃过早饭，宁沛童收拾着行李，黄泽霖塞给她一张卡：“带着，路上总会用得着，密码你知道。”
宁沛童收下，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他对她的关心，她从来不会拒绝。
两人沉默着，一个人收拾，一个人看着她收拾，仿佛要把她最后留在这间房子的情景一点一点刻在脑海里。
走到楼下，宁沛童招了一辆出租车，将行李放上去之后，她转过头来对他说：“如果女孩再也不回来了，你就飞回自己的地方吧。”
黄泽霖笑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