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能够告诉你的，我都说了。”商寒洛饶有兴趣地看了季思瞳和韩思澈两人一眼，“你们还有话要说得话，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拍拍季思瞳的肩膀，从她身旁绕了过去。
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盯着韩思澈瞧了一会儿，摇摇头，才又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这是几个意思。
季思瞳在一旁看的疑惑，想要询问，但是看到阿澈还在，便又咽回了嘴里。
“阿澈……”她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只是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冲击着她的三观。虽然表面上她看上去还算淡定，但事实上她怕的要死。
那些事情本来应该和她无关的，可是却在一夜之间全都摊开，展现在她的面前。
退缩当然不可能，昨天听顾俊彦和她说起十一年前的事情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能退缩。这十一年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了点，好歹她也算是过得太平，除了近段时间总是被骚扰。虽然自己的哥哥看上去比自己过得要好，可昨天晚上和那个陆叔叔的对话，她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顾俊彦的压力。
他过得并不自己轻松。
她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在那个时候把自己送走，却又在这时才把自己接回来。
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一个信服的解释。
甚至，现在连获知的信息都是一块又一块的碎片，根本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图。
她想知道，却被告知只能知道这么多。虽然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但那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她不想被保护，她想自己去追求十一年前的事情。
“……怎么了？”韩思澈回应，唇角漾着一抹笑，十分温柔。
“我……”季思瞳张嘴，想问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想问你是不是也知道一些事情，还想问你是不是也有事情再瞒着她，可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没什么。”
“思瞳，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季思瞳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只好沉默。
“很抱歉。”韩思澈垂下眼睛，睫毛在眼睑出映出一小块阴影，“我可能知道你的一些疑惑，但……”
“也不能说，是吗？”季思瞳打断他接下来的话，问。
“是吧。”韩思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至少，我不会伤害思瞳。”
不会……伤害？也就是说不是敌人了？季思瞳眨眨眼，忽然觉得轻松不少，一直僵着的嘴角也弯了弯，露出一个笑容来。那就好，不是敌人，那就好。
她这么对自己说，看了韩思澈一眼。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商寒洛，那个路痴！
现在该不会迷路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季思瞳觉得自己心又累了。这不让人省心的人。
她想去找商寒洛，可想到要把韩思澈一个人丢在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好歹她和阿澈的交情要比商寒洛好很多啊。这样丢下阿澈的话，显得她还重色轻友的，可如果不去找，真不知道那个路痴又会迷路到哪块旮旯地。
她有些纠结。
但又知道自己必须马快做决定，要不然在等久了，就真不知道商寒洛会跑到哪里去了。
咬了咬牙，季思瞳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阿澈，我……”
虽然看不见，但韩思澈凭语气大概能够想象的到季思瞳现在的表情的，她很尴尬。
“思瞳应该还有其他事情的吧。”韩思澈给了她一个台阶，“快去先做自己的事情吧。”
“嗯。”季思瞳连忙应着，低着头就跑远了。
韩思澈听着脚步声远离，一直挂在唇边的笑也消失了。他垂着头，似是觉得有些无力，退了几步，才又站稳。
尴尬？不好意思？
以前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存在这种事情的。
是这段日子疏远了么？他问自己，却没有谁能回答。
“汪，汪！”阿旺在他脚边叫着，大约是感受他的情绪，不停地用头蹭他的小腿，像是给予安慰。
韩思澈感受到，弯了弯眼角。
另一边，季思瞳气喘吁吁跑了好久都不见商寒洛的影子，顿时有些着急。
“混蛋，跑哪儿去了！”季思瞳找不到人，不禁有些着急。左右看了看，嘴上仍旧抱怨，但仍是迈开步伐继续寻找。
“你在找我？”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季思瞳一惊，连忙停下脚步，转身看去，果然看见商寒洛那货正看着自己。
“你，你！”季思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后，他不是先走了吗？怎么会……
“跟了你好久了，你居然都没发现。”商寒洛看着季思瞳泛红的脸颊，“该说你眼神不好还是该说你警觉性差呢？”
“什、什么意思？”
“我没走远啊。可你好像冲的太急，根本就没看到我。”商寒洛此时已经走到季思瞳面前，低头看她，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这么担心老人家啊，年轻人？”
季思瞳很想装傻，但对上那双含笑的双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好闷闷点头，“你……是为了等我么？”她声音有些轻，有点底气不足。
“是啊。”商寒洛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因为我……不能没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