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撕逼大战

作者: 溯言 字数:3203

  云天元年十二月中旬,青悠城外

  万俟未骑在马上,极力控制着不听话乱动的马,却怎么也制不住,他瞬间爆操,一拳砸在马后颈。马儿疼得一惊,“嘶”一声长鸣,跳了起来,再没人控制得住地开始满场乱跳起来。

  吕良军队这边几乎是瞬时发出了给面子的爆笑声。

  冗涎一方全部苦着脸,看着监军大人的马跳来跳去就是不肯停下。

  定远大将军急得火烧眉毛,根本不知该不该、能不能骂监军万俟未。大人啊,你他妈能不能别老出幺蛾子,你是来打仗还是来卖蠢还是来砸场子的……

  “万俟未,你要不要先安抚一下你的坐骑?我们这边回去吃个饭再来?”流火在白将军的示意之下,扯着嗓子喊到:“我们知道你急着回去娶老婆,可我们不急,我们可以等你娶完,我们可以等你来日方长!”

  其实白将军并不是不想喊,而是他……腰疼,提不上气。

  “哎卧槽!白泽昭你有脸指使手下说这些?卧槽你能不能安静一点!阉了你卖马肉!白泽昭,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天腰疼?不是昨夜春宵帐欢?你还腰疼……我日!”万俟未边扯缰绳边喊,直到把马儿勒得口吐白沫,才勉强站住,“你腰疼是不是因为你在下面?!”

  冗涎这边还没来得及笑呢,就笑不出来了。多少士兵努力憋着笑后悔自己刚刚没来得及笑——万俟未的马一尥蹶子,把他甩下了马。

  白泽昭这边觉得差不多了,再看万俟未出洋相他们就别想打了,气儿都泄完了打个鬼!于是一声令下,全军冲锋。

  要说白泽昭为何会腰疼,那还真得从昨晚小莫进他帐房开始说起。

  昨夜

  转眼快过年了,白泽昭也觉得该结束这场战役了。毕竟他两个月前就拿下了青悠,不能回去的原因无非是万俟未一直拖着他,还有就是他怕冗涎反扑回来。

  说实话,他也想回去,毕竟他觉得百里骏和越水瑶都快造出孩子来了,而他却还跟何成安纯洁着。这不太好。

  正这么想着要不要找万俟未谈谈,等他当爹了再约,小莫却进来了。

  “啊,将军,外面好冷呐!”她摇摇头,甩着发髻上的雪团,只见浅栗色的双髻上下左右翻飞着,她一副小女儿家娇憨态。

  白泽昭放下笔,合上书,笑得淡定:“冷你还跑来。”

  “我喜欢跑嘛!”小莫撅噘嘴,佯装生气,可分明是撒娇的语气。

  看着她步步接近,白泽昭握紧了手中的草灰粉,看准时机,扬手一抛——准准落入小莫左眼。

  “啊!将军!”小莫当即捂住眼睛,哀嚎一声,扑倒在桌子上。过了不会儿,她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溢出鲜血来,面容扭曲,看上去相当痛苦。她气得直发抖:“白泽昭!你都知道了是吗?!你这招太狠了!”

  白泽昭看她趴在桌上瑟缩成一团,不禁冷笑了下,抽出靴子内佩着的流云安匕首,对她晃了晃刺眼的白光,“花念枳,风碎莫,哪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你他妈以为这样我就制不住你了吗……”风碎莫支撑着起身,出手就有蛊虫从指尖冲出,落入毫无察觉的白泽昭的衣领。

  白泽昭再次感到眼前一晃……他使劲儿掐着手心,咬着嘴唇,却仍旧无济于事,这一次的眩晕感来得比之前都要猛烈且持久。

  “哈哈,白将军。”风碎莫笑得狰狞扭曲,捂着左眼,右眼却也是一片血红。她紧盯着白泽昭开始恍惚不定的眼睛,拼尽了全力,嘴唇抖得如同筛糠:“哈哈哈……白泽昭,你来吻我啊!呃……咳咳咳、咳咳!”

  白泽昭很清楚他在干什么,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翻过了桌子,颤抖着捏起了眼前人的下巴,张了张嘴,抗拒着,却又不得不靠近。

  在接触到他的唇的那一刻,风碎莫狠狠打了个寒颤,随后便有一股含着阳刚气的血腥味儿在她口中弥漫开来。

  风碎莫一把搡开白泽昭,捂着嘴转身就跑,终于在跑出吕良军营之后,扑倒在地。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染红了大片大片皑皑白雪。

  一个身影从树后闪出来,扶起她,着急忙慌地从怀里掏出药瓶,拿出一只暗红色的血茧,塞进她嘴里。

  她艰难地咽下了干涩的血茧,脑袋埋进男子怀中,呜咽到:“逆炎,逆炎……还好你在,不然我就死在这儿了……呜呜呜……”

  被称作逆炎的男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责怪下却都是心疼:“明明知道又是月圆了,为什么不回去?”

  “呜呜……逆炎我没做到哥哥交代的……”

  男子抬头望了眼冷白色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到:“没事的,我去跟他请罪,不会怪罪你的。”

  所以没人管没人顾的白将军,就仰面朝天在桌子上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理所应当地腰疼了,可为什么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将军,”流火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又来替大家顶死,“您……记得要……嗯……”

  白泽昭扶着腰,一脸痛苦,“要什么?”

  “要克制些。”流火小声说完这句拔腿就跑,连回头都不敢回头看白将军的脸色。

  毕竟他是个怕死的小人。

  白将军在心底暗骂一句卧槽,可转脸面对所有人或奇怪或疑惑或奸笑或赤裸裸的目光时,却不得不露出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了”的无所谓的笑。

  他心好累。

  ……

  终于,吕良凯旋而归。

  为什么万俟未放弃了?因为白将军故意让他砍了自己一刀,他心里平衡了,于是就带着冗涎人马打道回府了。

  而白泽昭则觉得……这仗打的好窝囊。可明明该感到窝囊的应该是万俟未才对啊!可万俟未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愉悦……

  白将军心里不舒服了,他决定下一仗,要把万俟未抓住,扒光了菜市口晾肉去。嗯,就这么定了,他说到做到。

  于是同样也愉悦了的白泽昭,不顾军中规定,沿路就把士兵全放回家过年去了。虽然他到了乾安以后很后悔。

  所以一路快马加鞭着抵达乾安时,已经是大年三十晚上了。

  当他把暗流队的人也放了之后,离火门前却还占了三个人。

  分别是流火、流水和流金。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不回忝旬楼?”他疑惑地问到。

  流水默默打了个喷嚏,算是回应他。

  流火几乎是在瞬间扒下了自己的外衣,连忙给流水披上,关切地问到:“感冒了吗?”

  白泽昭忽然觉得那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很扎眼……

  流金默默咽了口口水,提起缰绳准备跑路。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白泽昭的语气冷硬,带着一种不可反驳的气势。

  可流火却硬生生顶回去:“将军您不是知道了么?”

  “将军,您别生气,我们……”

  流水还未说完,白泽昭抬手把马鞭甩了出去,砸在流火脸上,厉声到:“丘清远我警告过你了,如果你因为辛旬修出什么不该的事情,或者他因为你出事,你们两个就通通给老子滚出吕良!”

  流火白着脸,还想说什么,却被流水拉住。流水哆哆嗦嗦说到:“将军……”

  “滚!”白泽昭暴喝一句,双腿狠命一夹马肚子,往公主府去了。

  流火把流水搂进怀里,安慰到:“旬修,没事的,将军过两天气就消了,他不会赶你出去的,大不了我被赶出去……”

  流金捂脸简直不敢看那两个人,默默丢了句“我走了”,赶紧跑开。

  简直了简直了,断袖竟然断到将军面前了!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吗?!唉这两个人也是的……

  ……

  何成安趴在窗台上,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据线报称,预计他们今天下午就应该到了,她一直在等他,可天都黑了,他却还没回来。不得已,她只好推了宫宴,坐在书房等他。

  乾安的月亮总是澄黄色,挂在幽黑幽黑的夜幕当中,甚是好看。她还记得,晋夕的月亮是桂黄色,青悠的月亮白得晃眼。不过,听水瑶姐说,莫泽的月亮是发蓝的银色,几星的月亮却黄得发红。白泽昭更是跟她讲过,冗涎那边的月亮,似乎是发着淡淡的绿光,而苗疆的夜幕是深紫色,月亮却是羊脂玉一般的白。

  屋顶突然翻下来个人影,稳稳落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没叫唤出来。定睛一看,竟是流影。“青枲,你不要回去过年的吗?”

  流影翻进窗里来,转身关上了窗子,一言不发,只紧盯着她的眸子,一步步贴近,再贴近。

  何成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好由着他后退着,直到撞上了桌子,可他却不依不饶地贴了过来。她突然就慌了,“青枲,你干什么?青枲?”

  流影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微微颤抖,“安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我知道,你先松手,我知道了,青枲!”她挣扎着,却被他抓住了推搡他的双手。

  他抵着她,抵得她不得不扬起头,惊恐万分地看着他。罢了罢了,就算是怕他又怎样,这本来就是一场根本没有胜算的仗,赢家也永远不可能是他,他只是想尝尝,她的唇该是什么味道,只是想试试,她的唇能让他有多眷恋……

  “青枲!你当我求你你别这样……”何成安声泪俱下,她不想和他动手,她不想再伤他,可她不能放任他这样……

  何况,白泽昭……

  “你们要怎样?”白泽昭推开门,冷冷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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