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氏

作者: 夫复何求 字数:2375

  “爱卿,可有婚配?”

  皇宫后花园中,周显结伴闻成岷,赏雪赏景赏臣心。自那日闻成岷凯旋归来后,三年间,南宁山匪患严重,惹得民不聊生,闻成岷又临时领命,剿灭匪患。

  今三年已过。

  “回圣上,臣赴京报恩时,家中原有一祁连山糟妻...”

  “什么!!将军既然家中有妻人,为何不早点说给朕,朕也好派人把夫人接过京城享这荣华富贵啊!将军!快说夫人在哪里?”

  听闻他家中有亲人,周显先是面色一僵,随后诧异间督促的问道。

  “回圣上,当日收到恩人书信,来时花鸟逢春,此时已大雪倾覆,也不知哪苦命的人,是否还在家中等待,或许认为我已经死了...改嫁他人了...臣....”

  闻成岷哽咽的话语声中,透露出的是对哪人的内疚。

  “爱卿!你叫朕如何说你是好!这等事应该早些告诉朕!来人!传朕口谕!去祁连山接将军夫人回京!”

  “皇上...臣...谢主隆恩!”

  闻成岷单膝扣地拱手一拜,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周显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得意,握着闻成岷的手:“爱卿,快快请起!”

  祁连山,隶属于祁连县,是一块贫瘠之地,当地人以上山采药,贩卖柴木、打猎为生,正所谓靠山吃山,倒也养了一方人,不至于饿死,而这山下有一座叫祁龙村的小村庄,里面居住着大约百来户人家。

  寒冬腊月日,两队鲜艳的官家队列,踏着白雪走进了这座尘封人间的仙境。

  “县令大人,您这是...”

  祁龙村的村长,见这阵势着实被吓住了,以为自己村庄里有谁犯了事,连忙敲锣打鼓,把挨家挨户管事的都给叫了出来,唯独那闻成岷的妻子李氏忘记叫了,原因无他,李氏许多年前嫁给闻成岷,可惜后来不知怎么了闻成岷突然走了,这一走就是七年,村里就传言她男人跑了,不要她了,总之各种流言蜚语,不过好在她有三个懂事的孩子在,大儿子闻成择二十一岁,成熟懂事,事事都会帮家里分担,很小就到镇上学工,二女儿闻燕蕊十六岁就出落的亭亭玉立,刺的一手好绣,倒也能贴补些家用,而且每天隔壁村落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唯有这最小的儿子闻泽雨,整日舞刀弄枪,上山打猎吧,还搞得自己每次下山回来都是伤痕累累,为了劝他李氏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流了多少泪,可这孩子的性格随他男人,每每为小儿子擦药止痛的时候,心里又全是对那一去不复还的男人,满腔的思念。

  “闻将军的家可在这里?”县令问。

  “闻将军?县令大人恕老朽愚昧,不知您要找的闻将军是谁,我祁龙村一共一百四十六户人家,全是地地道道、本本分分的平民,至于,您要找的人应该不在本村.”

  村长恭敬地回答,身后的村民中一地痞模样的人,故意开了个玩笑说道:

  “闻将军?哈哈哈难不成是李寡妇那男人啊!哈哈哈”

  “刘三闭嘴!没看见县令大人在办公吗?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赶出本村!”

  随着刘三的话,一众村民含笑附和,这些人大多是村里的地痞,整日没事的就喜欢欺负些村里的孤寡老人,平常放恣惯了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可村庄靠近山林,有时黑瞎子寻食误入村里,还只能指望着这些人,一时间,村长对这几人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种官家场合,他们还敢开玩笑,这得罪了县令大人,不好过的可就是他整个村庄了!

  “呵呵...”

  见村庄发怒,刘三朝着兄弟们吱了个眼色,其中一尖嘴猴腮的人,踏步一前,谄媚的说道:

  “县令大人啊!村里以前吧,还真有一个姓闻的,现在哪,只有一个孤儿寡母的李氏,听说她男人几年前不要她了,跑了!哈哈,这是不是您要找的闻将军啊!”

  “那人叫什么?你可知道?”县令问。

  “回县令大人,那人叫闻成岷!就是个书呆子,以前天天在家看什么孙彦啥法的,说是兵书,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一穷山村的老百姓,还看书!”

  这人说的那叫一个乐,殊不知县令身后一军士的脸渐渐黑了下来,呼出的热气,紧握的剑,最终还是忍住了,说了句:

  “带路!”

  “嗯!他家在....在...”

  这人话语突然停止,结结巴巴了起来,两只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椭圆,看着这军士。

  “官爷我...刚才,是开..玩笑...哪李寡妇男人就是个吃软饭的..”

  “我说带路!你没听见?”

  军刀抽身架在那人脖子上,他的话音越来越小。

  几分钟后,一破破烂烂的三间茅草屋,一位农妇正在院落里扫着积雪。

  “李龙你这次到了那里,见到她只管问她两个句话,如果她回答上来了,你可再把这红缨给她看!”

  这李龙不是别人,正式那年的鸿关守将!

  “打扰了,请问这是闻成岷的家吗?”

  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耳畔熟悉的名字,一脸茫然的妇人转身紧握着手里的扫把:

  “是...是....是...你们...”

  “回夫人话,我等是闻将军派来接您回京的!”

  “闻将军?”

  李氏眉头一皱,心中思索一会,试探着推辞说:“你们应该搞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闻将军,我儿子都很小,没有参军啊”

  “儿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李龙诧异间,房间里被外面动静吸引出来了两男一女,那长子刀削的鼻梁,有神的双眼,尤其是皱眉间的那丝气质,李龙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闻大哥的儿子没错!,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怎么了?”长子闻成择挡在李龙的前面,保护着自己的母亲。

  “你们是谁?想干嘛?”

  “像!真像!哈哈哈!”

  看着这两个后辈,李龙再次放声大笑,引得一群人一头的雾水,心想:“这人到底怎么了?”

  “贫时几人讽刺语?”

  “三年河东三年西”

  李龙按照闻成岷交代的夺口鼾声闻道,那李氏听到后,眼角泪突然盈眶,念念细语。

  “今朝随我,他朝去”李龙又问。

  “夫复何求与君行!”

  “嫂夫人再上!末将李龙奉皇上圣谕,闻将军嘱托,特来接您与他团聚,请随我启程吧!”

  “他?呵呵,你回去告诉那个负心人,失信之人能挽回失去之时吗?”

  李氏扫把一扔,转身正要走向屋中,谁知李龙摇头苦笑,从怀里掏出红缨一缕,说道:

  “嫂夫人,我来时将军特意嘱咐我要把此物带到,将军还说,如果您见到了红缨还不愿意前往,那将军只好西院红枝探春头了!”

  闻言,李氏停下了脚步,那眼眶的泪不争气的流淌下来,可脸上却是泣极而喜的表情,对着空气怒骂一声:“他敢!”

  几日后,京城的繁华,随着几辆马车,匆匆一逝。

  “夫人!闻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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