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这一掀，却看见那里有范本涛寄来的几封信，将信封拿在手上，一封一封的将信纸抽出来看。
信上所说的，如“自别后，看见十六七岁的女郎就会想到你”；“我们的事情，慢慢的对母亲说，大概可望成功。我向来不怕母亲，为了你撒谎不少，我说你是个穷学生呢，母亲倒很赞成这种人。以后回北京我们就可以公开的一路走了”；“母亲完全好了，我恨不得飞回北京来。因为我们的前途，将来是越走越光明的。我要赶回来过过这光明的爱情日子”；“我们的爱情决不是建筑在金钱上，我也决不敢把这几个臭钱来侮辱你。但是我愿帮助你能够自立，不至于象以前去受金钱的压迫”。
这些话，在别人看了，或者觉得很平常，春梅看了，便觉得句句话都打入自己的心坎里。
看完信之后，不觉得又抬头看了一看范本涛的像，觉得他在镇静之中，还含着一种安慰人的微笑。
他说决不敢拿金钱来侮辱我，但是愿帮助我自立，不受金钱的压迫，这是事实。
要不然他何必费那些事送我进职业学校呢？
在先农坛唱大鼓书的时候，他走来就给一块钱，那天他决没有想到和我认识的，不过是帮我罢了。
不是我们找他，今天当然还是在钟楼底下卖唱。
现在用他的钱，培植自己成了一个小姐，马上就要背着他做对不住他的事，那末，良心上说得过去吗？
那赵将军那一大把年纪，又是一个粗鲁的样子，哪有姓范的那样温存！
姓赵的虽然能花钱，我不用他的钱，也没有关系。
姓范的钱，虽然花得不象他那样慷慨，然而当日要没有他的钱，就成了叫化子了。
想着又看看家树的像，心里更觉不安。
有了，我今天以后，不和雅琴来往也就是了。
于是脱了衣服，灭了电灯，且自睡觉。
着春梅一挨着枕头，却想到枕头下的那一笔款子，更又想到赵将军许的那一串珠子，想到雅琴穿的那身衣服，想到尚师长家里那种繁华。
设若自己做了一个将军的太太，那种舒服，恐怕还在雅琴之上。
赵将军有些行动，虽然过粗一点，那正是为了爱我。
哪个男子又不是如此的呢？我若是和他开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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