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得是第几天了!
早就没了口粮,就连囊中的水,也所剩不多了。
我抬头扫了一眼有些灰暗的天空,心中的阴郁一积再积。
我半拖着陆灸慢慢向前挪着:陆灸已经晕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若是再这样走下去,恐怕连我也会支持不住。
我利落地从腰间抽出水袋,拔了塞子饮尽最后一口水。
却也罢了,或许命该如此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柳菀蓁啊柳菀蓁,九死一生又没少经历,何时像此刻这般怨天尤人了?从前可都是天命从我的豪言壮语,怎么此刻就生的这般相信天命了!
我嗤笑一下,偏头看了看肩上已然昏厥却还努力迈着步子的陆灸,心下是一阵感动:再撑撑,再撑撑我们就能撑过去了!
我鼓足力气拉着陆灸往前又进了几步,一个不小心便被石头绊了,我试着爬起,无奈已经没了力气——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呵……
“你醒了!”微冷的声线配上那张白皙的脸庞却不显得突兀。
“云……不……我又认错了……”我轻轻舒了口气,试图起身却使不上力气,“你怎么在这里?”
那酷似云儿的女子抬了胳膊借我一个力气,将我扶起靠在身后的稻草上,随即扬了抹笑,轻声答道:“怎么?看见我,不好吗?”
轻柔的兰香扑上面来,沁人心脾。
“人人都爱美,见了美人,如何会不好?”我勾起一抹笑意,将视线凝上她清亮的双眸。
“人人都说柳相风流,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她别过视线,不冷不热地回敬一句,转身拨弄我身侧的火堆。
“呵呵,姑娘既然已经知晓柳某人身份了,柳某人也无需再多言语,还请姑娘告知芳名,改日有幸,柳某必将登门道谢!”我对类似的嘲讽着实很有抵抗力,遂自动忽略了情感,权当一句见面问候处理。
“汀兰!”她轻轻出口两字,后觉没有说清,便抽出手中藤条在地上书写,“水汀的汀,兰草的兰!”
“清水湖畔,香兰依人,好美的名字!”我眼中不知不觉再次浮现了那嫩黄的身姿,配着鸢尾花香,在水畔游戏玩闹。
半晌不得回应,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汀兰:汀兰一声不吭地再次摆弄起火堆里的火苗,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
“这是哪里?”陆灸的声音在我旁侧传来,我偏过头看他,他却条件反射地将第一眼投向了火堆旁侧的汀兰,“你是谁?”
“你的兄弟醒了!”汀兰并没有回答陆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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