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完了耳朵，他也不起身，平躺下身子仍旧躺在她的膝盖上。他身高欣长，双腿交叠搭在扶手上，脚微微轻晃，闭上眼睛。塌旁的柜子上捻开台灯，柔黄的灯光下，他冷峻精致的面庞也柔和了下来。从眉眼鼻子嘴巴到轮廓，沿着边沿细细描绘，眉眼如画，看着看着莫名地悲从中来，双手好像捧着“水中的月，镜中的花”，一切都是虚的，等到灯光暗下，他也就消失了。
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正好落在了他的脸上，丝丝凉意地滑落，他疑惑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她眼底的泪水，诧异地问道：“怎么哭了。”头微微抬起，悬空着。
素时摇摇头，撇过脸用手指擦了擦眼泪。静了片刻，她回头底下脸看他，说道：“云开是你的孩子，亲生的。”
锦年一愣，有些吸收不住她突如其来的话。只听见她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怀疑云开，怀疑我和徐凯风。”她声音有些哽塞，顿了一顿，“那天晚上我确实和他一起走了，也确实孤男寡女地度过了一夜。可是没有……不管你信不信，就是没有。”
这时候说起这个很奇怪，他还枕在她的腿上，她的手还捧着他的脸。倏地锦年坐起身，一只腿屈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脸微微低垂，眼睛下视，手指相互摩挲，久久不说话。
这么多年的疙瘩，竟在这一天突然被她坦诚相告。他一时吸收不了，不知道是接受不了她如此开诚扑公赤裸裸的坦白，还是这真相愚弄了他这么多年的怀疑，更是想不到素时会看穿了他的心思。
“都过去了。”他说道。
“没有过去，只要一天没打消你的怀疑，这些事都永远无法过去。”素时说道，此时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为了云开，我们之间应该有坦诚。”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锦年的后脑勺，有所期待有所袒露，希望他也能对她坦白。可是他始终沉默，也不转过头看她。
片刻的沉默后，他站离了美人榻，掉转过身子面向她，脸上还是玩世不恭的表情，雅痞的笑容，素时看着很失望，眼底的光在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
“云开是我的儿子，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他当成了我的继承人。不要再多想了。”他弯下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凑过脑袋犹疑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有所逃避，隐约地感觉出素时好像知道了什么，但他不愿去深究。真相会叫她无法承受，他们这段婚姻本就风雨飘摇，好不容易挨延到现在，他实在恐惧有无法弥合的裂缝滋生在他们中间。他们还有一辈子，漫长的未来需要一起过，他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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