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又被提了出来。
很久没被提审的我也厌倦了。跟他们说，只要把孩子给我，我什么都说。
他们真的把我的孩子抱来了！
我只能远远看着他。
他沉睡着，像天使一样。脸庞比花瓣还娇嫩。只一眼，就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
我立刻全说了。怎么认识文翔的，在重庆，在上海……问什么说什么。
等我说完，孩子却哭了起来。我想抱孩子，孩子却被抱走了。
你们答应过，把孩子给我的。
我哭喊着，却被重新扔到牢房里。
真疯了。他们说。
之后有人围着我的牢房打转，还议论我是不是真疯了。
有一天他们把我提了出来，问我想不想见孩子。
当然想。我抬起头看看他们说。
吃了饭，就让你见孩子。他们说。
有人端来一盘包子，包子上糊着一层黄澄澄的粪便。
苍蝇绕着包子，不屈不挠地飞着。
我要先见孩子。我说。
吃了就让你见孩子。一个人说，嘴角上扬。
我真的能见到孩子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能，一定能。他说。
真的？我有点犹豫。
真的！他非常肯定。
我一把抢过盘子抓起包子，往嘴里送去……
啪的一声，我手里的盘子被打落在地。
看，她真疯了。打落盘子的人说。
我依稀记得他声称是我渝训班的同学。
没有人再来提审我。
我还住在单人牢房，也可以放风。
但只能等别人放风结束，我才能出去晒一会太阳。
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有人来提我。审问的地方不是刑讯的地方，是个有窗户的房间。我贪婪地吸收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问题查清了，你可以走了。鉴于你的身体情况，**让你回家休养反省。千万不要再犯了。我渝训班的同学坐在桌子后面说。
签了就可以走了。他递给我一张纸。
悔过书。我盯着三个大字，摇摇头。
我不是***，也没有背叛过组织。我低声说。
我为什么要悔过？
他说你包庇了**，论法同罪的。
包庇？我的确想保护他，这也是罪？他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想到孩子，心里一阵疼。我闭上眼睛，不吭声。随他们去吧，我不觉得我有罪。
你是不是脑子真的坏掉了？他着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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