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公主,只身一人,加之不久前才叛逃,九黎部正愤怒地想抓住她。阙域咒一旦启动,以她所在,根本无法返回绝对领域之中。
幻暝哀已经触怒了叛军,包括明曦离。
幻暝哀自然清楚一个不听话的玩具,会有如何的下场。
“奚仲大人,如今幻城之势您最清楚,而我去拖住叛军,是对王城中兵力保存最好的方法,而且,”幻暝哀笑了起来,神情尽量平静而淡漠,“真正的第一皇储即将回城,即使此时死了一个公主,对于幻城也无太大损伤,不是么?”
所有人在意她的原因,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保全她的原因,不过是她是表面上的第一皇储,唯一的血族后裔。而撕却这张假面,咒术低微,亦无城府心计,她是最无用的弃子。
兄长一旦被从冰胧幻镜中解救出来,率部与王城守备里外夹击之时,便是那些叛军身死的时候。
而她,只是为她十年前所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罢了。
白夜奚仲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看着她,眼神晦涩难懂。
“奚仲大人,不,叔父,请不要告诉父皇我曾经回来过之事。请告诉他,我还在明曦离那里好好活着,等着他来接我回去……”幻暝哀看着司天台的天悬星河,摇曳起水光,“请照顾好父皇……”
幻暝哀自然知道此去的代价。
“哀,”白夜奚仲唤着她的名字,“活着回来。”
“奚仲大人?”
“答应我活着回来。”
“恩。”幻暝哀乖巧地答应道,宛若还是孩提时,和美丽的叔父大人一起玩耍时的允诺。
只是不管是白夜奚仲,还是幻暝哀,都深深清楚,这不过是一个虚幻的诺言。
独身深陷敌营,亦是欺瞒重重,她如何能再次全身而退?
白夜奚仲召唤出一柄长弓,交给了幻暝哀。他说,这是她母皇曾经的东西。
弓身是深沉浓郁的红色,连司天台的星光照耀到,都会被立刻吸收进去般。握在手上,却炽热得厉害。
在从白夜奚仲手中接过长弓的那一瞬,幻暝哀见流光滑过弓弦,映照出两个细长的小字。
堕日。
真是极为不祥的名字,亦如同她此行。
在很久很久以后,被困于里旋梦的幻境之中,幻暝哀才忽而明白,那日,她的叔父,那个从小看她长大的男人,在看到长弓被她唤醒时沉默的喜悦。堕日二字浮现的长弓,就像是一把钥匙,解开了那个困惑在白夜一族内心,自从异姓冥皇登基后几百年来的疑惑与不安。
那浮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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