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你把外头的灯熄了罢。”
清照敛了暗淡的眸，正于梳妆台间卸着妆。
璞玉邹了眉头，抿了唇：“可，可若是摄政王来了呢？”
“他不会来的。”清照卸下了一支簪子，神情却是风轻云淡。
听着这声音，璞玉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可娘子和那玉婉不同啊！”
“嗯，是不同。”清照用纸擦拭去了脸上的妆痕，依然是风轻云淡：“我如今无依无靠，她却是当今太后的外甥女。”
“反，反正璞玉就是不信，娘子和摄政王患难与共过，那玉婉算个什？”璞玉看着清照，于月影斜疏，寒光重叠下，越发孤冷清柔。
清照一愣，却是垂下了眼帘：“去熄灯罢。”
“你是不想我来吗？”
那个声音极为耳熟，带着低沉而温柔的调子。
“奴婢先行告退。”旁的璞玉一见得了人，便缓缓地退了下去。
清照握着簪子正要卸下的手忽地停了下，一见到了人，手心微微出汗，而面上，却依是不改色：“你来作何。”
“我来寻你。”
既是来了，这话却似是没说过一般。
“你走罢。”闻言，清照还是回头，放下了手上簪子：“南氏是个好姑娘，善待她。”
“她自有心上人，我娶她，她恰巧可以于他在一起，而且，有了她，我不必在为此再娶。”他一叹，静静地看着正于明月窗台的她：“我这一生，有一人，足矣。”
“......”清照微微抿唇，回了头，对上了他的眸：“你不介意么，我......”
“我若介意，便不会娶你。”北舒走了上来，缓缓地拿起了旁边的木梳，柔和地挽着她的发，为她梳理着发丝。
清照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竟是红入了耳根。
“姒月呢？”北舒轻轻地问着，恰似会惊扰到人。
闻言，尴尬少去了几分，清照忽地一笑：“她呀，日思夜想地想要‘苏先生’，现在随我来了，却是抱怨着肚子饿了，估计在厨房边呢。”
“说着也是。”他继续为她梳着柔顺地发丝，轻叹：“这些日子繁忙，未去看看尚仁的那些孩子们，不知是如何了，明日清晨时，我便想去那里一趟，一起去罢。”
“好。”
“可是在那之前。”北舒将梳子放置于桌上：“你先安睡一晚。”
“好。”
依然是极为清脆的‘好’字。
北舒略微疑惑：“不问我为什么？”
“因为避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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