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啊?城里的女的咋样啊?你上个几个啊?”马父咧着一口黄牙问马富贵。
读完大学没找到工作被迫回乡的马富贵涨红了脸。
“没,没,没几个!”马富贵结巴了,其实他一个都没有。
第二天,村头。马富贵遇到发小阿狗,“狗子!多年不见,老了不少,也佝偻了啊!”
“你还有脸说,自从你考进大学后,四年,整整四年,都没有回来,怎么?现在是衣锦还乡?还是回来嘲讽大家伙?”狗子瓮声瓮气的说着。
“哪有,我这不是落魄了嘛,没脸回来,实在是在城里待不下去了,回来找点事干?”马富贵心虚的说着。
“来,这是我家小子,这是你马叔,快叫叔叔好!”狗子拉扯着脚边的泥娃。泥娃抱着狗子的裤脚,怯生生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马富贵转。
“小兔崽子,快叫!”狗子一声大喝。泥娃的眼泪立马在眼眶中打转,下一秒就要出来似的,马富贵连忙给狗子递了一根烟,“得了,得了,孩子还小怕生,以后慢慢教就好了,你这样对孩子不好!”
“大学生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哪像我们这种泥腿子,只知道大耳巴子招呼!”狗子嘴里充满着酸味。
说到这,双方都沉默下来。
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已有了见面不再熟悉的沟壑,填不了,逃不掉。
一根烟很快就去掉了一半,狗子抖了抖烟灰,“城里的女人怎么样?舒服吗?”
马富贵脸再次红了。
狗子瞥了一眼,咋了口烟,满满的吐了出来,仿佛在马富贵面前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雏啊?”
随后身形都不在佝偻,慢悠悠的迈着别扭的老爷步,别扭的让马富贵觉得恶心。
狗子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雏好啊,雏好啊!”背着马富贵的狗子,眼眶红成一片,眼睛里尽是羡慕。
可这话马富贵听出的是满含嘲讽。想想昨晚父亲的话,狗子无意间在马富贵心口插上一刀。
半截香烟,被马富贵灼灭,并狠狠的踩上两脚,蹂躏粉碎,转头向回走去。
两人的身影在一条曲折的羊肠小道上重合,一个黑,一个白,一个躯干越走越笔直,一个躯干越走越弯曲,走远了便看不见了,看不见了,留下的还能有什么呢?曾经的最熟悉,如今的最陌生。
马富贵在心里发誓,要摘掉“雏”这顶乌纱帽,还必须由城里的女人摘掉。
没几日,马富贵就找到借口,回到城里。
这城离马富贵的家做汽车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马富贵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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