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明晚上回来，照例去冯氏屋里请安。
他是冯氏的大儿子，冯氏对他身负厚望，这一辈子心血几乎都在他的山上。
冯氏坐在矮榻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狐裘，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蜡烛，眸子里闪着点点精光。
“母亲，你这是说真的？”
冯书明面上有些犹豫，“宋三在侯府的地位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那沈阔天不喜他这个嫡子，一心要把他给弄下去，要是知怡嫁给这宋三，这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啊！”
“你懂什么！”冯氏瞪了他一眼，“这宋三就算在不受喜，那也是嫡子，这大楚明文律令规定了，嫡子最大，嫡子！什么叫嫡子！宋瑜瑾就是个嫡子！”
“可是宋三他在侯府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小官宦……”冯书明还是心疼自己的闺女，不忍心把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面退。
冯氏看见冯书明这个样子不乐意了：“知怡也是我的亲孙女，你以为我会害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不用说了，”冯氏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了今日上午冯知乐说的那些话，不禁气道，“这老二家的冯知乐也是养的太狂妄了，你告诉你二弟，让他好好的教育教育他闺女，没事别出来丢人现眼！”
冯书明看了一眼冯氏，有些迟疑道：“母亲，爹临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这老二……”
“那个老头早就死了！”
不知道冯书明的话触碰了冯氏哪一根逆鳞，她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指着冯书明大骂，“你是不敢是吧？啊？那个老不死的都死了，你还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
“哼，”冯氏嗤笑，“你不敢是吧，那我就亲自来，这老二一家我还是能收拾的了的，我一个个来！”
“母亲！”冯书明急了，“爹生前都嘱咐过，要您善待老二一家，就算是做不到厚待，那不管不问也是最大的容忍，为什么您就偏偏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啊！”
“我赶尽杀绝？”冯氏指着自己道，“是你爹对不住我们母子三个，不是我对不起他！”
她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时辰也不早了，我该休息了。”
“母亲……”冯书明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道，“那儿子退下了，母亲好好休息。”
冯氏点了点头，目送着冯书明出了屋子。
她的眼睛滑到墙上画着的一副美人图上，那已经在墙上挂了几十年了，纸张有些泛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美人的神韵。
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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